原来,小秦的罐子里,写的全是对小祝的思念。

    暗恋,是在心里筑起一座高高的城堡,把对对方的思念和爱意牢牢禁锢。

    这是小秦最切身的感受。

    他喜欢小祝,不敢见天日的暗恋,当温言言替小祝表白的时候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。可是,在看到罐子的那一刻,他心里下起了雪。

    他以为小祝是海王,故意让温言言当僚机来钓他这条鱼。

    对小祝的爱有多深,此刻的心情就有多难过。

    在看到小祝亲手写的纸条后,他才明白,小祝的爱丝毫不比他的爱少。

    双向暗恋这种比中彩票还低的概率居然能发生在他的身上,激动之下,他低头亲吻了他的女孩儿。

    工作会有的,面包也会有的,但喜欢的人,绝对不能弄丢。

    在二人亲吻时,云遮用手挡住了温言言的眼睛。

    “现在不绑红线,还等什么时候?不想完成任务了?”

    云遮这句话彻底唤醒了温言言,她赶紧拿出红线。

    红线柔软地奔向二人,并不需要温言言生拉硬拽,两端就在他们的手腕上套牢了。

    这条红线,世人看不见,但温言言和云遮却能看得清清楚楚。

    姻缘石有了反应,上面一条细小的裂纹放出柔和的光芒,须臾后,裂痕消失。

    温言言激动坏了,原来云遮说的是对的,只有良缘才能让姻缘石得以恢复!

    晚上,温言言做了一桌子菜庆功,当然,买食材什么的用的全是云遮的钱。

    温言言认真地感谢云遮:“没有你的点醒,我估计我到现在还是懵的,不懂什么是感情。”

    云遮道:“你也不是一点不懂,至少还能说出什么暗恋什么城堡那么深刻的话。”

    “我在网上看到的。”温言言倒是没有借此装高深。

    云遮无奈,早该知道是这样。

    温言言叹息道:“江池跟我说,爱是风很轻,空气清香微甜,害得我又是买香水又是买风扇的,结果根本没有派上用场。看来,对于感情,还是云遮最擅长。”

    “以后你就当我的情感顾问,我们强强联手,所向披靡。”

    云遮在心里叹息了一句,“强强联手”四个字,她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?

    不过,看在她不会再去找别人瞎出主意的份上,就暂且不计较。

    温言言还是有点想不明白,“为什么刚才我让小秦看罐子他不看,等我走了才心血来潮?吓我一跳,我还以为他生气得要揍我呢。”

    云遮也是无奈,为什么别人不相信她,她心里怎么一点儿数也没有?

    “他以为你又弄了个罐子来糊弄他。”云遮一语道破。

    温言言瘪瘪嘴,“人和人之间还有没有一点儿信任了?那他为什么后来又把罐子拿过去看?”

    对于这一点,云遮也很吃惊,“因为他一直很在意你手里的罐子。”

    “他怕被你再骗一次,所以冷漠地拒绝你说任何话。可是,他又很希望里面装的是小祝的东西。”

    “他一定是发现纸条的折旧程度不一样,所以冲上来从你手里拿走了东西。”

    听云遮这么一说,温言言恍然大悟:“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?一开始要是把纸条做旧,不就没这些事了吗?”

    云遮满脸黑线,“真是一点儿进步也没有。”

    这句话伤到了温言言的自尊心,但也没反驳。她异常的沉默让云遮心里不安起来。

    “不会就学,不懂就问,实践出真知,多花点时间和功夫在正事上,不就行了?”云遮安慰了两句就本性暴露地吐槽起来,“要是什么都不学,固执己见,恐怕下回就没这么幸运了。”

    双向暗恋,的确是比中彩票更低的效率。

    温言言问云遮:“你好像挺见多识广、博学多识的,那你告诉我,买哪些书看,可以从感情小白到感情大神?”

    云遮道:“感情这种事,不是看几本书就能学会的。”

    “那要做什么?”温言言抬眼看着云遮。

    她这个问题把云遮弄得有点猝不及防,尤其她那双如同藏有一汪泉水的眼睛,有种令人心神不宁的魔力。

    云遮迟疑了下,才又开口:“谈过一回就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温言言并没有觉得气氛不大对,仍旧沉浸在“对知识的极度渴望”中,似懂非懂地点头:“我明白了,这就是人类所说的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!”

    她突然拍了一下云遮的胳膊,“可以啊云遮,作为修炼之人懂得不少嘛,看来没少谈感情。要不要跟我聊聊你的前女友们,让我也长长见识?”

    “你耳朵怎么红了?不好意思了是不是?你放心,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。保密,是对八卦的最大尊重。”

    云遮没有作声,转身走了。

    温言言追上他,“说说嘛说说嘛。”

    她不依不饶的样子让云遮很是无奈,都回到家了,她还在追问前女友的事。

    他一个自幼就待在蓬莱修炼的人,有个鬼的女朋友啊?再说了,蓬莱也没有女弟子啊。

    云遮被她又是摇晃手臂,又是像猴一样缠着,弄得口干舌燥,索性倒了一杯凉水。

    “云遮……”

    温言言小心翼翼地试探:“你红着脸不肯透露半个字,是不是因为你没有女朋友,全是男朋友?”

    本来听到前半句,云遮还想承认的,没想到紧接着就来了后面一句。

    “男朋友”三个字像劈天的雷,毫无征兆地落在云遮的头上,惊得他把刚喝进嘴里的水全喷在了温言言的身上。

    温言言抹了一下脸上的水,恨得牙痒。

    云遮扯出纸巾给她擦拭脸上的水,她气鼓鼓的样子像一阵微风吹进了他的心里,风里有淡淡的甜香。

    温言言生气地拂开云遮的手,自己扯了一张纸巾擦脸。低头看了一眼衣服,发现衣服也湿了不少。

    云遮立马赔罪地用纸巾去擦,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一团柔软……

    他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,本来就红的耳朵更是像烫红了一样。

    温言言并没有往男女授受不亲这上面想,“好了好了,我自己来。不愿说就不愿说,喷我一身水干嘛?”

    “算了,看在你也帮了我不少的份上,不跟你计较。”

    等温言言洗完澡换了一身衣服后,心情也好多了。

    她一边用干毛巾擦拭头发上的水珠,一边豪气地对云遮道:“我这个人向来知恩图报,你帮了我的忙,我也要回报你。”

    云遮总是琢磨不透温言言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,谁知道她嘴上说着报答,实际上心里在想什么。

    “你想怎么回报?”云遮的心里七上八下的。

    温言言突然凑向云遮,把他惊得往后退,身体撞在沙发的靠椅上,手下意识地抓了下,正好抓到温言言的胳膊,带动着温言言摔倒。

    这一摔,正好把温言言摔倒在他身上。

    云遮浑身僵硬,像被什么妖法给控制了一样,连呼吸这种基本操作也给忘了。

    他凝望着温言言那双澄澈的眼睛,仿佛身体坠入了无尽的漩涡,空洞,虚无,还有一种难以描述的惊慌。

    温言言说:“你不是想对付冥山那些妖魔吗?我倒有个办法,可以杀他们个措手不及!”

    “之前你也见识过了,我会长留最高深的法术——附魔闪。有它护佑,我们可以遁天遁地,谁都别想抓到我们。到时候你负责偷袭,我负责闪。”

    她狡黠一笑,“还是那句话,强强联手,其利断金!”

    见云遮沉默,温言言疑惑地问:“怎么了?不领情?那你能想到更好的办法吗”

    云遮不是不领情,而是觉得温言言突然到了冥山就恢复了法力是一件很奇怪的事。

    这个问题在他脑海徘徊了很久,唯一能说得通的解释是废墟深处,被困高台的司尊者利用自身残存的修为给予了她一定的法力。

    司尊者自身难保,能给的法力也很有限,温言言应该没有办法随心所欲地在冥山使用附魔闪。

    另外……上次见到的女人,到底是谁?

    从他所感受到的气息来看,那人应该就是司尊者。可是,为什么她的样子完全不一样?

    难道是司尊者不愿意被温言言认出自己?

    她这么做,一定是不愿意让温言言卷入人这些纷争仇恨之中。

    云遮淡淡地对温言言说:“我之前进入冥山封印妖魔,是因为他们擅自跑到人类的世界肆意妄为。上回差点伤了你的恶妖,就是之一。”

    一想到上次的事,温言言至今都感到后怕。很难想象,如果没有云遮在,后果会是如何。

    云遮道:“冥山危险,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,我们最好不要闯入其中。”

    温言言觉得有道理,有些担心地猜测起来:“这么说来,人间界也许还藏着别的妖魔?”

    “有这个可能。”云遮回答。

    温言言为自己担心起来:“我虽然被没收了法术,但因为也属于精灵小妖一类,他们会循着妖族的气息找到我的。上回那只恶妖肯定就是嗅到了我的气息,找过来的。”

    “对冥山的妖魔来说,我们长留山的小妖就是他们的盘中餐,吃了我们会让他们增强法力!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,温言言就浑身发寒。

    云遮当然清楚这一点,“有我在,你暂时安全。”

    恶妖会循着气息寻找同类,若是遇到强者,就互相合作。若是遇到弱者,恃强凌弱的本性就会让他们互相残杀。

    他们残杀同类,是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强大。因为,并不是所有的妖魔来到人间界后都能存活。人间界的万物,比如空气和水并不适合妖魔。若是法力不够,就会灰飞烟灭。就像温言言之前遇到的那只恶妖,它看上去那么强大,却也只能在夜里出来作祟。

    它之所以把目标盯准温言言,就是因为温言言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同类,吃了她就能增强法力。

    法力够强的恶妖,既可以在人间界穿行,也能靠吸取人类的元气增长法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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